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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……」布鼓一臉怯意,既期待又怕受傷地看著他們。「布鼓來了……項鍊、項鍊有找到嗎?」

「看是不是這條。」夜將手中的項鍊交給布鼓。

布鼓接過後,用他細瘦的手仔細來回撫摸著項鍊上的刻痕與樣式,突地斗大的淚珠滑落眼眶,滴答滴答不斷落於其上。「是織織給布鼓……給布鼓的項鍊!」

「謝謝……謝謝兩位大人!」布鼓感激地趴伏於地面,激動的不斷喃喃著感謝。

「別這樣,這只是小事。」夜被他大幅度的反應嚇一大跳,急忙將哭泣的布鼓拉起。

水曦也呆愣住,對眼前的情況感到手足無措,更何況自己並未幫上忙。

「嗚……布鼓找很久了……終於回來了……謝謝兩位大人……」布鼓又是啜泣又是歡欣,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還會以為他顏面神經失調。

「小事。叫我夜就行了,而她是水曦。」夜比了下水曦。

「嗯……好、好的,夜大人、水曦大人。」激動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,布鼓再三反覆看了幾回項鍊後,揚起愉快的笑容將它收納到自己的衣袋中。

「叫名字就行了,別再加大人……」夜有些無奈地輕笑。平日自己團內的人這樣尊稱他就算了,他可不想在外頭也是這樣被人喚作軍團長、大人。

水曦看著布鼓開心的模樣,心輕輕地揪疼了下。不論種族,不論立場,每個生物都擁有愛,因為愛而歡欣愉快。

她輕嘆了口氣。

但是由愛生恨又是那麼的輕易;由恨轉愛又是那麼的難。

「對了,布鼓已經把地圖的邊緣畫好了,夜大人、水曦大人要看看嗎?」布鼓還是改不了口。

「當然好。」夜一臉興致勃勃,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看到圖爾辛駐地的雛型面貌。

布鼓從衣袋內掏出摺成一小張的皮紙,再小心翼翼地將它攤開。紙張上頭繪製了由精巧的線條所構成的建築物略型,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哪是門口,呃,連門口的圖騰柱子布鼓也做了個標記。

「這些圖騰柱子有什麼特殊用途嗎?」夜百思不解,也沒聽說過圖爾辛的柱子有什麼特別的效用,難道是他們錯了?

「這個喔!」布鼓漾起得意的笑容。「這是布鼓親手刻的喔,布鼓覺得很棒,一定要特別註記一下!而且……這是織織和布鼓一起做的……」

說著說著,眼底又泛起了淚光,即將氾濫成災。

「啊……」水曦和夜一看,又驚慌失措了起來。

「別……別哭了……對了,布鼓你的地圖畫的真好,很有天份喔!」水曦有些僵硬地轉移話題。

「嗯嗯!對呀,而且速度真快,看來不用再兩、三天就可以完成啦!」夜也跟著話尾繼續奉承。

「真的呀?」布鼓有些狐疑地看向兩人,見他們猛點頭這才相信。「其實布鼓也覺得自己很棒。只要再兩天,布鼓就可以畫好了。」

布鼓有些得意地翹高鼻子。

原來不只人類會有這種動作呀。水曦在心裡好笑地暗想。

「真的嗎?」夜的臉上浮現既喜且憂的神情。「如果能快些是不錯……不過布鼓你自己也要小心點,慢點也沒關係的。」

「沒問題的,只要完成他們交代下來的事,他們是很少會注意到布鼓在做些什麼的。」布鼓點點頭。圖爾辛對於他們的警戒一向不高,而他們也從未反抗過。

是嗎?水曦心底也擔心了起來,總覺得圖爾辛部族應該沒那麼單純。不過看布鼓這麼有信心的模樣,或許是因為相處久了,也摸熟該如何行事會比較不受注意……應該是吧?

「那我們就約兩天後的這個時間再見面……不過,還有件事讓我蠻頭疼的。」夜臉色有些猶豫。

「什麼事?」布鼓疑惑地問。

「就是杜卡基族的態度。以往在我們天族與圖爾辛展開戰鬥時,通常杜卡基族勢必會幫助圖爾辛部族;然而這次我們的目的是救出杜卡基族,所以不該與你們為戰。但……」夜瞄了布鼓一眼。

「但是杜卡基族可能還是會維持原來的立場,犧牲自己保護圖爾辛部族的長官們。」水曦明白了夜所擔心的事,順著話尾做了個解釋。

「喔,也對……那該怎麼辦呢?」布鼓也煩惱了起來。他是希望大家能脫離圖爾辛部族的掌控,但是其他人又是如何想呢?「或許……現在的生活也算平穩吧。我們的族長在圖爾辛部族的階級裡,只是個最低階的管理者,他們不會給予我們太多太大的權利和……自由。」

布鼓又想起了織織。如果……他們與圖爾辛部族是平等的地位,是不是織織就不會死了?

「別想太多。等地圖繪製好後,我們再來思考該如何進行下一步。」夜安撫地摸摸布鼓的頭。

「嗯!」似乎感受到莫大的鼓勵,布鼓握著小拳頭說:「布鼓會努力的!兩天後等我送地圖來,我先回去努力了!」

望著布鼓離去時氣勢十足的背影,水曦有感而發:「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利用圖爾辛與杜卡基的間隙來打擊他們,但是越深入這件事,對杜卡基族的同情就越深。我很難想像自己不能決定生活該如何過的日子。」

「很多事都是人自己不能決定的。」夜淡然輕笑。「有沒有勇氣是一回事,義務與責任又是另一回事。」

「嗯。」水曦回憶起小時候的事與後來走上殺星的導因,想起父親總是嚴厲的臉龐……

「不過我還是比較擔心布鼓的安全。」夜顯得憂心忡忡。

「怎麼了?你好像對布鼓很沒把握?」水曦對夜這番緊張兮兮的態度感到蠻不解的。照道理說,布鼓對圖爾辛部族的熟悉程度,應該不致於會有太大的危機才對。

「也不是沒把握……只是會想起菲伊娜的事。」

「菲伊娜?暗之部隊的副部隊長?」那個身材火辣卻也對她有著敵意的女子。

「嗯,我曾經派遣她和幾位小隊員到革命軍做間諜埋伏。原本事情的發展我們也是相當有把握會成功,但反而輕忽大意重了革命軍所佈下的陷阱。或許是知曉守護者並不會真正死亡,所以他們對俘虜採取的是相當殘酷的折磨……當我救出他們時,他們奄奄一息的模樣讓我現在想起還是很難過……」

夜抹了下臉,深吸一口氣平息內心的激動。「經過這件事之後,我派人作內應時一定會再三叮嚀他,只要有情況不對時,要以自己為第一優先,能跑就跑。」

「嗯……」原來菲伊娜曾經有這段讓人同情的遭遇。

「不過呀,如果那時有派嵐去就好了。」

「怎麼說?」水曦愣了下。

「以她的迷糊威力,說不定在部隊練習時就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了。」

「……」突然不知道該為嵐高興還是難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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